【KQ】一念贪欢
第一次写KQ
平行世界设定
假设另外一个世界里没有山牙子
剧情改变，部分引用原文
已经改了N遍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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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江停？”他就带着这样不加掩饰的笑容又问了一遍“你开心吗？”
空地中央，几个被捆住的男人翻滚在地，互相嘶咬，发出野兽般神声模糊又疯狂的痛叫声。
几支注射器掉在地上，针头还挂着血。
“你不够高兴，”黑桃K含笑说，然后转向手下，自然而然地吩咐：“给这几个绑匪多打两支。”
是什么感受？是恐惧，这世上竟有这种东西，让人疯狂。是无力，自己初见这世界里的罪恶，不过冰山一角。
孩童终究太过无知，当罪恶的一面向他展露出来时，带上了毫不掩饰的惊恐，又未能看到疯狂底下都藏了些什么样子的感情。
“你在惧怕什么？”黑桃K笑问着，“他们左右不过是坏人受到些许惩罚而已。”
“来，过来。”恶魔轻笑着，向他伸出了手。
那个深山野林里，两个少年紧紧贴在一起，仿佛他们生来就该这样。
“你在害怕吗？”
“怕死？”
那个小男孩摇了摇头。
“我怕你死……”
他怔住了。
“只要你活下来……只要你能活下来……”抽泣再度响起，这次就像崩溃般再难忍住，小男孩把全身蜷缩在伙伴身则，含混绝望的哭泣一遍遍重复：“我、我可以死，我没关系的，只要你能活下来——”
“只要你能活下来——”
小男孩的声音缠绕着他好久，久到救援的到来，获救的少年与被推下救生绳那一刻，划分出的天堂和地狱，持续到永恒。
直到他停留在男孩的病床旁边，他看向自己的双手，知道自己做了什么。
“怎么会……”
怎么会，有这样一种感情，那么强烈，直到灼烧他的心口。
男孩转醒，看向趴在床边睡着了的他。他听到动静，睁开眼睛就看到江停看着他。
“你恨我吗？”
小男孩闻言，只是摇了摇头。“他们是你的家人，救你是应该的。”
他看着江停许久，半响才道：“睡吧。”
江停从此住在这坐大宅子里，而闻劭出了国。
“那边的配方更好，技术更先进，你要在这里好好等我喔。等我回来的时候，一定能带回非常厉害的新药，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，连那帮胆敢对我指手画脚的老头都想象不到。”
他又笑起来，亲亲小江停柔软的头发，眼底闪烁着孩子对新玩具渴望似的光芒：
“到时候所有人都要被我指挥，听我号令，我是他们的国王。”
“只有你，是与我平起平坐的兄弟——”
——只有你是我的兄弟。
所有珍贵的东西都以你命名。
直到他带着淡蓝色的粉末回归，建起了他的势力。
他只是不知，不知江停恨极了这些东西，不知江停从未相信过他是他平起平坐的兄弟。
但是他知道，只要他伸出手，江停就会回到他的身边，做他的皇后，他的红皇后。
而江停，他只需要演戏，控制好自己的表情。他只需要待在闻劭身边好几年，看着好多次自己讨厌的东西，直到某一天。
“我不是你的红皇后吗？”懒得整理自己面部表情的江停问。
“我的红皇后，请问您需要什么？”他依旧微笑着。
“我要一个宫殿，该有的都要有。装修得漂亮点。你做得到吗？”
“当然能，我的红皇后，不过这宫殿得起在缅甸。”
“切，要什么宫殿啊？娇里娇气，是个爷们儿住哪都行。”金杰在一旁听着自家老大和江停的对话，不屑地吐槽了几句。
享受着闻劭捶背服务的江停直接闭上了眼睛，懒洋洋的回了一句：“你老大愿意花钱养我这个娇里娇气的兄弟，如果你也想要的话，可以去问问他，看他给不给。”
金杰无语。
于是直接把大本营搬到缅甸的闻劭和江停过上了还算开心的生活。而被辞职了的卧底江停提供了一丢丢线索的警察们连线索都没有了。
闻劭的生活真的不怎么样，撇开经常有事务要做不说，除了能和江停待在一起之外，想要的都得不到。
例如：
“你把我的书藏哪里了？”江停问。
“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。”他面不改色的说。
“你好歹也是个老大，勾引手下是不对的。”
“你是我平起平坐的兄弟。”
“你也知道是兄弟。”
“可以亲吻拥抱上、床，想要什么就可以得到什么，平分我所有财富权力地位的兄弟。”他笑眯眯的说。
“……”还是没有反应。
“亲一下而已嘛。”说着最后只能自己凑上去亲吻他的额头。
从他回来以后，江停已经不再像以前一样那般天真单纯，话也变少了许多。虽然是集团内部的人，却几乎从不干涉他们的行动，但闻劭谈话却从不避开他。他听着那些机密，一副与我无关的表情，偶尔感叹几句。
“我来接你了，江停。”
“说你永远不背叛我，我就带你走。”
那是与现在隔了许多个日夜，细小的身影已长大，男人已经没有当年见到他就睁大眼睛笑起来的热情。
没关系，小提琴的歌曲依旧只演奏给他听。
小男孩穿过金黄旷野，余晖涂抹在剧院高大的桃木门上。华丽吊灯晦暗，大红帷幔半垂，空荡荡的座位层叠延伸向视线尽头；他小心裹紧破旧的外套，蹲在二楼包厢栏杆后，透过缝隙望向舞台。
帷幕后勾勒出提琴手笔直的侧影，那是和小偷窥者同样年纪的男孩。
旋律在剧院上空盘旋缭绕，向远方岁月迤逦而去。
那时的他能在男孩的乌黑发顶印下亲吻。
耳边的昵语渐渐成熟，变得浑厚低沉。他们的肩膀变宽、身高拉长。江停抬头在落地窗前，看见自己成年后不复当年无忧的面孔。
他站在他的对面。
他却说：“回来吧，我需要你。”
他说。我需要你。
你需要我的什么？
你要什么？
一次回到中国。
山上。
江停看着远处的一瓶水，看着嘴唇干裂的男女，看着女孩的行刑。
“你在赎罪？”
“江停，你不知道，我后悔极了。”
缅甸的冬天很凉快，若是待在花园里吹风也是一种享受，于是一个月出不了几次门的江停终于肯出去走走了。
不过是坐在停子里休息而已。
闻劭看着远处江停的背影。
从来，待在他身边的江停都是与他们显得格格不入，从不关心他们的事情，最多不过是坐在他们身旁听着他们议事。冷漠，事不关己，因为他什么都不用管，他只需要偶尔关心一下自己的事务。
因为他可以什么都不需要。
他懒惰、高高在上，仿佛在他眼前的罪恶，都不值一提。他总能给人一种：“没了你，没了一切，我还有退路”的感觉。
闻劭和他相处仿佛很轻松，也很快乐。事实确是如此，但只限于他们相处时。
比如现在：江停并不知道他身边，而他在看着江停。这个时候的他并不开心。
没人比他了解江停，这不是原本的他。从他出国到回国，这段时间是空白的。到他回国，背叛过后江停依旧站在他的身边。
那时隐隐约约的感觉到现在已清晰起来——
——回不去了。
心爱的玩具被弄坏另外一个玩具替代；碎瓷四分五裂却拼不回从前。
山间那个为他哭泣的男孩已经不在。他伸出手，想要去触碰小男孩在月下乌黑的头发，然而岁月犹如漩涡般急剧旋转、褪散，多年后黑桃K的手眼睁睁从空气中滑了过去，指尖只碰到眼前摇拽的罂粟花。
不是触碰不到。
他从不是碰不到，而是他在亲吻他的发顶时，已经没有当初的害羞和开心。长大时所有孩童表达喜欢的方法都已变成情欲和欲望的代表，年少时开心的表情都已在成年人的世界里成为假象。
他怔住了片刻，随着小径走向停子里。
“忙完了？”看到闻劭向他走来，江停直起身。
“嗯，忙完了。”看到江停直起身想走，他一把按住了他，把人按回了坐位上。“别动，别急着走。”
“啧，干什么呢。”
“让我亲一下。”
“你是平时便宜没占够？”
他却不由分说问住了江停的唇，带着孩子对玩具似的占有欲一般，把他压在身上肆意亲吻。
“发什么疯呢。”江停微微喘气，语气像撒娇似的。忽然想到了些什么，带着好奇心挑眉：“吻技这么好，练过？”
“我不是说过只有你一个人，别人我还看不上呢！”
“你看不上也可以找人练，闭上眼睛就当啃了狗一口。”
“……”
“啃别人也是为了满足你呀~。”
“那就是啃了？”
“……那是无师自通。”
“行吧。”
站起身，回到宫殿去。
当黑桃K还想再把红心Q按到墙上再亲一次的时候，大老爷们儿来了。
金杰：“老大，出问题了，罗丹。”
“哦？”他挑了挑眉，看向江停。“那不是你的人吗？”
江停反应依旧不大，沉默了半响，淡淡道：“能走到这步才被发现，也是个人才。”
“明天有话要说，下午记得叫他们到大厅中央。”说完，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翌日。
集团核心人员被叫到大厅去。他们很蒙，黑桃K也不例外，昨天晚上一头雾水地抱着兄弟睡了一夜。
主角还没到。
华贵的椅子上，黑桃K表情没有丝毫不耐烦。翘着二郎腿，左手放在腿上，右手搭在扶手上，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勾着。对着看起来不太耐烦的手下们道：“等着吧。主角迟到才能彰显他的重要性，所以肯定是大事。而且，江停在我这是有特权的，你们再不耐烦也得等。”
众人听到老大这么说，只好默默地把表情收回去。
而主角终于到了。
进门就看到诺大殿堂中央站成几排的手下，以及坐在主位上的黑桃K。
“江停。”他的表情依旧像平日里那般。“有什么事情要和我们说吗？”
“没什么，”江停的表情淡淡的，脚步缓慢地向主位走去，站在他前面，挡住了众人的视线。“只是告诉你们一声，国王的游戏结束了。”
闻劭的表情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下冷了下来。而江停快速地抽出藏在袖子里的刀，直接刺向了黑桃K的小腹。
金杰最快反应过来：“江停！”着急着想冲上来却被黑桃K抬手拦了下来。
“出去吧。”语气似乎与平日里无二，仔细听的话就能听到有些许无力。
大门还开着。门外是精心修饰的花园，门内是孤高殿堂里的两个人。
“为什么是今天。”
“因为我有足够的信心。以罗丹的能力足够在他做完所有事情之后才暴露，而当你们发现之后他已经跑了，而我也暴露了。”
“所以你在暴露的第二天就杀了我？”
“国王死了，内部遭人算计。我很清楚没了你他们根本什么都做不了。”
闻劭忍痛能力一流，江停很清楚。
“所以我们早就回不去了？”他依旧带着好听的声音轻声地问，就像无数次不敢相信终于落实了答案。
“你不恨我吗？”
他却笑了。
“我说过的——”
“——死在你手里我最有尊严。”
他笑着说，向恨他的人倾诉着他的情话。
“我爱你，江停。我说过的，你知道的。”
江停却嗤笑着看着他。
从中指上摘下戒指，狠狠的向地面摔去。
一声清脆的声响，镶在戒指上的红宝石碎裂。他甚至不知道这声音是不是比多年前山间的哭喊更绝望，更无能为力。
碎裂的宝石从地上弹开，半空中的碎片反射门外的光。那碎片仿佛永远停留在半空中，光线延伸至永恒边缘。
宝石碎裂拼不回从前。
“你敢说你从未爱过我吗？”
你是否从未爱过我。
江停握紧了拳头，身子轻微的颤抖。
“你在害怕承认些什么？”他问。
江停身子一顿，笑了：“闻劭，”那是少有的叫他名字。“颤抖未必从来是害怕。”他笑的悲凉。
一个拥有感情障碍的人。
仿佛回到山间那时。
人怎么会有这么强烈的感情？那时的闻劭听着哭泣声想。
为什么宁愿自己死去，也要燃尽最后一点力量，祈求自己所爱的同伴活下来？
闻劭还是笑着。
“可是我知道我爱你啊。”
“我不相信。”
光照进殿堂照不进他眼里。
因为江停不知道。
“我需要你。”
我需要你的陪伴。
我需要你在我的身边。
我需要你陪我度过长夜。
我需要你看到我做的一切，那些都是你可以得到的。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一切，我的财富权力地位，都可以给你。
我爱你。
我需要你。
“如果再来一次。我不会让你一瞬间长大，突然看到那些罪恶，绑匪那一次。
我不会推下你，哪怕让我坠入地狱，也要捧你上天堂。”他有气无力地说着。
失血过多，他也不过是人，身体已经开始渐渐支撑不住了。
“江停，我后悔了。”
“江停，我爱你。”
他大笑，笑得悲伤，笑得张场。
刀刺入他的心口，抽出。
记忆一瞬间涌入，在脑海中爆炸开来。他在为皇后拉小提琴，他在亲吻皇后的发顶，他第一次笑得不带矜持。
他把皇后推了下去。他拥抱皇后，他亲吻皇后。
记忆中的他身边永远站着一个人。久到剧院崩塌，金色的金黄旷野枯萎。他亲吻他的发顶，皇后的身影顷刻之间碎裂。
所有的后悔，意识到失去的悲伤持续到永恒。那一刻有什么东西在嘶吼，透明的液体拼命想从眼眶中流出。
脑海中的记忆不断涌现，为了换回宿主求生意识。
那你不如现在就捅死我，或者慢慢捅死也行。死在你手里我最有尊严。
拼命的努换回宿主心甘情愿地死去。
江停拿着闻劭的手，刀划过脖子，血液溅出。
那一刻，一念贪欢。
死在你手里我最有尊严。
我爱你。
从此皇后躺在国王怀里，永远不分开。
外面是暖阳，他们进来时看到红宝石的液体成河。
我爱你，从此我们永远不分开。
Will you still love me when I'm no longer young and beautiful?
Will you still love me when I got nothing but my aching soul?
I know you will ——
——you will still love me when I no longer beautiful.
END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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